是從薄幕裡拚命往外鑽似的,天空破了,慢慢沁出些微光絲,
雲朵被甫轉醒的夏蟬躁雷般的嘶竭聲拉成一匹易碎的布。
眾生攢了大半世的夢糧盹在夢裡頭大聲唱歌,朝陽嘔出大大肺泡,
迸地炸出一個肥大的窟窿,陣陣騷動自夢裡頭傳來,
夢糧枯朽,眾生從裡頭扶老攜幼走將出來,
世界醒了,我的拍版也停了。

十數張日曆扉頁在總圖地下室被人踏過,浮生板著一張張哭臉醜臉睡臉,
好似陽光未曾在他們身上注下營養液,哀悼般盯著眼前浮腫的國字,
死亡習氣從身旁罅隙間鑽出,往我羸弱身軀吐出一個好大好大的嗝,
結果行走步調慢了,碎步在舟山路,悉悉窣窣蟲鳴把拍版拉成一個長音。

恍惚間看著總圖外的天空,日光篩過葉縫在衣服上緩緩通過,
微風從耳際邊耷拉拂過,蚊蚋聚集在水窪旁恣意吸吮。

鳥自頭頂濛濛掠去,夢想遂變成一個永無止盡的慢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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